有没有货币、金融主权意识,解决中国财政问题是从货币主权放手,还是从税收入手,或许是我与卢老师的最大区别。我强调讲主权的重要性,几乎不讲税收问题。
这个问题,我以前讲过,但文章不能再次发表。近几天与朋友讨论,又讨论这个问题。我就再说几句,算是旧文重发吧。
卢麒元老师关于中国政治上偏左,经济上偏右的观点,关于外汇外挂强制结汇问题、金融管理问题、国储贵金属、货币发行问题,水循环乡村建设等等观点,我认为有积极意义,都是对国家有益的!且他也是较早提出超级地租、房地产泡沫、走资等问题的学者。他对中国财政、银行、金融、税务部门的批评,我也认为是基本正确的。
但我想强调的是,无论研究什么问题,都要抓住重点,抓住根源。如果不抓重点、不抓根源,只在枝节问题上做文章,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客观上,还会掩盖问题的根源,误导决策。
如果把货币权利和权力,与税收权利放在一起,我认为货币权利和权力极其重大,相比之下,税收虽然也是利益,但太小,可以忽略。
比如香港金融问题,关键之处,并不是中央不收直接税的问题,而是当年收复香港主权时,没有把货币主权收回来,反而眼睁睁看着英国殖民者把香港的货币主权,移交给了美国金融霸权!中央政府,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把港币绑定人民币、切断港币与美元英镑的关系呢?怎么没有想到废除港币、使用人民币呢?为什么一丝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和做法呢?
如果中央政权掌握了货币发行权,那比收税的利益大多了,简直一个是大西瓜,一个是小芝麻。卢老师批评中央政府不对香港征税,当然是正确的,有道理的。但是,这是小道理,是枝节问题。香港货币最终绑定美元,其发行和流通控制权均掌握在美国金融寡头手中,港币成了美元代用券,这对美国金融寡头来说,是获取了香港的货币权利和权力,这是个极大的、根本的主权权利和权力。即使中国中央政府对香港顺利征税,也是个蝇头小利!实际的情况是,中央政府连这点蝇头小利也没有争取。不过,即使中央政府当时争取到这个蝇头小利,如同时忽略港币发行和流通这个更多的权利和权力,也是极端错误的。大西瓜不要,要一粒芝麻,能有多大意义?
为什么中央政府没有想到收复香港的货币、金融主权呢?这可能要从当时中国主流经济学界的买办化说起。当时中国经济学界正经历从传统主权经济理论,到买办理论的重大转变,主流政治和经济界,对于货币主权,是刻意忽略和慷慨出卖的,或者说根本就不懂这些主权权力和权利。中国的央行制度,起始于1979年(约),真正变成政策的而施行,却是在这一时期,标志事件是《银行法》。也就是说,当时主流的政治和经济界,连大陆本土的货币、金融主权,都抛弃了,都准备送给美国了,都要与国际接轨了,自然也不会拿香港的货币、金融主权当回事,把香港货币主权奉送给美国霸权,是自然而然的事。这才是中央政府的最大错误!
放弃对香港征收直接税,虽然也是错误的,但这个错误相对来说,还不是最大的,是可以不太计较的。
当奉行与国际接轨的买办思维,完全奉送了香港货币主权,并大部分奉送了本土人民币的发行和流通控制权等货币和金融主权之后,表面上香港领土主权上虽然回归,但是,在货币、金融主权上,却进一步沦陷!当然,教育、宣传、司法等方面的主权,也没有收回。香港就从英国的殖民地,变成了美国金融霸权的彻底的殖民地。美国金融霸权迅速把香港变成了从金融、货币、思想文化上侵略中国的桥头堡。人民币离岸,通常是转移到香港外资金融机构账户上。美元金融资本、离岸人民币金融资本,借用香港这个桥头堡更加容易向中国内地渗透。香港成了买办资本家勾结外资的重要场所。有句话说,内地资本家以非法方式获取的资金,比如P2P诈骗、贪污、受贿、洗钱等方式,只要转移到香港,就安全了,中国内地的法律就管不了了。
有那么一种声音,叫作把香港建设成国际金融中心。为什么要把香港建设成国际金融中心呢?建这个中心对中国有什么好处呢?并非是建设什么国际金融中心,而是把香港建设成从金融上侵略中国的桥头堡而已。香港金融近期为什么衰落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华外资金融机构的业务范围限制、投资额度限制、持股比例限制都已经取消,美国金融资本可以完全控股中国的银行,中国内地金融市场已经够发达,香港作为桥头堡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当然,如果中国内地限制了外资,那么,香港的作用就会再一次突显。如果把港币发行权收复归中央政权,或者干脆废除港币,那么,香港就不再是什么国际金融中心,香港金融也当然会进一步衰落,甚至消失。
现在,如果我们从货币、金融上谈香港存在的问题,仍然要突出强调香港的货币、金融主权沦陷于美国金融霸权的问题,这个问题,与内地的问题是完全相同的。我们不能光集中讨论什么直接税、房地产税、离境税、弃籍税等税收问题,因为这些问题太末节。
另外,如果按照卢老师的建议收取这些税收,那么,是不是香港货币金融主权沦陷于美元霸权的事,就可以不提了?那些官僚买办资本势力,以诱骗、贪污、受贿、洗钱等方式获取的人民币或者美元,就可以合法地离开中国呢?是不是当前的美元结算支付体系,就不用改动,就不必争取在岸人民币在对外贸易(包括香港转口贸易、转口投资)中的结算支付权了,是不是就可以放弃建立独立于SWIFT体系之外的新结算支付体系了?
不难理解,仅仅是对外资、买办资本收取直接税、房地产税、离境税、弃籍税等税收,而不收回香港的货币金融主权,就不能最大限度地维护中国人民对香港的权利和权力,就不能把香港从美国金融资本从金融上侵略中国的桥头堡变成中国发展对外经济的窗口,就不能切断美元霸权对中国的寄生、掠夺,就不能真正完全收复香港主权。
所以,我认为卢麒元老师的认识,避重就轻了,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甚至以捡到芝麻之微小获得,掩盖了丢掉西瓜之大损失,应该是非常片面的,方向是错误的。我曾经向卢老师谈过我的这些认识,似乎,卢老师似乎不太接受。
中国政府当年过度依赖买办金融资本势力收复香港、维护香港的稳定,以为向美国金融资本奉送香港的货币主权,就可以换来美国霸权对中国的仁慈,看来是与虎谋皮,是根本性错误。结果,香港非但没有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助力,反而成了美国金融资本搞乱中国、制造社会动荡的祸根。
教训,非常惨痛。
有没有货币、金融主权意识,解决中国财政问题是从货币主权放手,还是从税收入手,或许是我与卢老师的最大区别。我强调讲主权的重要性,几乎不讲税收问题。
错误之处,请卢老师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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